第598章往北思故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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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8章 往北思故鄉
翌日，新附軍各營普遍都在傳頌著各種傳言，既有神助百裏燕克敵制勝，也有百裏燕戰神下凡，各種迷信傳說一夜間如雨後春筍絡繹不絕。
白合熬夜收繳了兵器馬匹，清點著繳獲，方亮一本正經來到後營，見白合一臉高興，方亮湊近跟前：
“呦，白合兄弟一夜沒睡？”
“嗨，哪裏有功夫合眼，你瞧瞧，都是昨晚的繳獲。”白合手指著地上的兵器，一臉成就之色。
方亮繼續說道：
“都是好鐵呀，要比輔助兵的兵器好多了。”
“是啊，可惜不少鎧甲凍硬了扒不下。誒，對了，起這麽大早，你不在前營呆著，來後營做什麽？”
“哦，你知不知道昨天河面怎麽就裂開，知道嗎？”
“這事啊，我也不清楚，但肯定是將軍的計策。”
“現在營中都在傳言天神下凡，你說將軍真神了嗎？”
二人說話之際，百裏燕沈著臉，悄然來到二人背後：
“咳咳……都在說什麽。”
方亮神色慌張，忙道：
“將軍……”
這時白合有一說一：
“將軍，白合兄弟問末將昨日冰裂坑敵之計是怎的回事。”
百裏燕看向方亮：
“就為此事？”
“是，是屬下好奇，一時多嘴了，還請將軍恕罪。”
“此事本無什麽秘密，但眼下大敵當前，越少人知道越好。待日後得返中原，你們自會知道，眼下不要多問，可都明白！”
“屬下明白！”
大冬天要讓一尺半厚的冰面裂開十裏地並非易事，靠人力根本是天方夜譚。早在攻下蒙蒂娜不久，百裏燕下令收縮兵力修整，為的就是有足夠的時間燒制生石灰。
百裏燕讓禦客陸續將數以千石的生石灰，運往交戰地以南上游五十裏處，在談判前當天晚上將河面鑿開，向河中傾倒生石灰，生石灰遇水產生劇烈放熱效應，籍此可將局部冰層融化，並迅速推高水溫。
同時食鹽、鹵水和堿的投入，能最大程度提高水的結冰零點，此時持續沸騰加熱後的熱水流經下游，冰層下溫度升高，冰層逐漸開始融化，但並不足以一尺半的讓冰徹底融化。
同時上游生石灰持續加熱一百度的水，流至下游五十裏處的水溫並不會很高，因此需要提前餘熱，這也是為什麽需要提前整整一夜下料，避免白天暴露蒸汽的同時，也給下游冰層以預熱解凍的時間。
同時百裏燕在生石灰裏添加了鹽，鹽的融冰效果僅對零下五度以上的冰雪具有較好效果，低於零下五度，鹽融雪融冰的效果遞減，融化有鹽水的熱水流經下游時，將加速與水面貼合冰面融化速度。
如此只需要將穆尼吸引至渡河地點，當數以萬計鐵蹄踩過冰面時，變薄的冰面隨時會因為馬蹄巨大的強壓，而變得脆弱不堪。
一般而言，十五厘米的冰面可以供人走行走滑冰，三十厘米可以開車，半米可以通行主戰坦克。
一尺半超過四十五厘米厚的冰面，通行騎兵自然是毫無問題，穆尼當然很清楚這一點。於是其早提前幾天，在各處測量了冰厚，以便於騎兵通過，但千算萬算沒算到，百裏燕回來陰的。
作為出奇制勝的戰法，眼下仍有繼續保密的必要。
將方亮支開，百裏燕與白合繼續說道：
“屍體都點過了嗎？”
“大致清點了一番，凍死被殺的三萬六千七八百人，從河裏逃上東岸的有一萬六七千人，看情況，不死也得半條命，沒有一兩個月，怕是緩不過來。”
“我們傷亡多少。”
“七千四百多人，其中死了三千七百多人，絕大多數都是新附軍。”
“這麽多，怎麽死的？”
“嗨，還不是被亂馬踩死的，都沒腦子，手裏拿著長槍還把人頭往前送，這不是找死嗎！”
新附軍訓練低劣，鎧甲奇缺，傷亡大一些並不奇怪。但昨天岸上擊殺的金雪狄人也不過三多千人，其他都是溺斃凍死在河裏。這種情況下還傷亡了七千多人，顯然是有些說不過去。這裏面除了訓練嚴重不足外，百裏燕甚至懷疑還有中原賊慫恿的功勞。
多蘭頓河一戰穆尼損失四萬三千餘人，僥幸逃回岸上者，首日凍死病亡者達五千餘人，其餘人等或病或傷，從此一蹶不振。
穆尼於戰後第四天憤懣抱病，高燒十數日不退，險些要了命。步軍趕到後，不敢再次渡河，兩軍於多蘭頓河對峙，百裏燕加緊操練新附民軍同時，暗中秘密懲辦中原賊，消除潛在破壞影響。
而與此同時，多蘭頓戰後，公良文安然脫險退回德朗基，被困金雪狄人同時渡過西河，退往瀑布河以西堅守。
至此，盛元632年冬，至633年春前，戰事暫告段落，但事情遠未停到此。軍事失敗嚴重動搖了金雪狄人在關外的執政根基，無論是山裏的反抗軍，亦或是各地繼續遭受奴役的中原民，都在蠢蠢欲動。
聯軍加緊整飭的同時，丘比貢山谷緊鑼密鼓的趕制標槍。
蔣傑帶回了一些百裏燕在基洛納斯讓人打造的梭槍，這是一種兩頭尖細，中間略粗的標槍，與現代比賽標槍大致相仿。經過中原工匠修改，由田鵬親自測試，標槍最遠扔到了七十二步，約合一百一十米不到，普通精幹老卒稍加訓練，普遍擲出六七十米，過半者能達七十米開外。
有鑒於當下中原人身高、體能、力量都優於現代人，經過訓練後的投擲手普遍扔出七十米並不意外。
二月，千岳山戰事進入相持，經過夏天反覆爭奪，聯軍基本收覆了明州、伯郞、飛雲一線，並向霄池、月城、業綏推進，月神王布倫鐸節節敗退，損失慘重。
穆尼兵敗多蘭頓一直按兵不動，病情有所好轉後，一面收攏難民，一面加強以東各地防禦，同時派出多路信使，下達了屠殺令，要求各地屠滅所有中原民。
帕文斯是前車之鑒，百裏燕料其必有此舉。遂早在一月中旬，散出可靠新附軍前往各地策動暴亂，以抵制屠殺。暴動接踵而至，婆嵩、松迪亞兩省治安狀況急速惡化。
二月底，得益於畜力充沛和當地的富裕，百裏燕東平西湊，前所未有的整編了雜騎五萬人，步軍十三萬餘人，重返基洛納斯，將蒙蒂娜婦孺部分轉移至基洛納斯。
進入三月初，氣溫剛有回升，又突然暴降，還下了兩場大雪，正擔心蔣傑會否按時趕到，有斥候來報，聯軍戰船出現在松迪亞境內婆嵩江段游弋。
百裏燕隨即率領騎兵趕赴基洛納斯，一直守到三月中旬，氣溫回升河面解凍，蔣傑帶船姍姍來遲，同來的還有盧臯、焦木華、司空南、蘇洪、田鵬等人。
“蔣傑見過大人！”
“末將等參見將軍……”
眾人異口同聲紛紛行禮，百裏燕還一禮道：
“諸位免禮。”
“謝將軍……”
引諸將入城中，百裏燕邊走邊問：
“司空兄，蘇軍師、公良文那裏情況如何？”
“戰局大為好轉，金雪狄水軍已名存實亡十不足一，現在瀑布河、西河盡在我軍掌控之中，瀑布河以東盡在我軍控制之下，金雪狄人已退守瀑布河以西與我軍對峙。”
東線停戰後，特米爾退兵瀑布河西岸與聯軍對峙，聯軍依仗水軍，將瀑布河封死，特米爾無法渡河，至今沒能還手。
德朗基、丘比貢連同聯軍在內，人口達到六十餘萬，得益於婆嵩省中原民人口結構年輕，連同水軍在內，兵員規模超過三十萬人，相比蒙蒂娜和基洛納斯，五十五六萬人，只編了不到十九萬人。
索性蘇方義考慮周到，蔣傑此來不計水兵槳手，隨船聯軍老卒三萬人，新附民兩萬人，以補充西線兵力。
行營早備下了火鍋和鐵板肉，諸將入席，蔣傑先是說道：
“大人，蘇軍師讓屬下帶話給大人，眼下戰事頻密，已到最後關頭，金雪狄人主力隨時可能退回本土，蘇軍師讓大人盡快考慮北歸之事。”
“此事本將也在考慮，剛才我已算過，僅以眼下丁口數量計算，以一年糧草輜計，至少需要二十五萬匹獨角馬，這還不算其他雜物與軍資。
眼下我軍中僅有不到萬匹，僅勉強夠四五萬人之用。此外阿納倫達有獨角馬牧場，母馬居多數量不明，尚不知能有多少。一百二十餘萬人若要北還，將十分之艱難。不知蘇軍師那裏可有什麽收獲？”
“有一些，去年公良文將軍出擊之際，劫得獨角馬三萬餘匹，退回德朗基還剩兩萬六千餘匹，谷中還有一些。”
這時司空南說道：
“金雪狄人定是知道我軍想要北返，一月底二月初開始，據斥候所探，金雪狄人已派重兵押運輜重，而且避走大河，讓我水軍無用武之地，想要截得足量獨角馬，恐怕不容易。”
“非但不容易，眼下我軍丁口才一百二十多萬人，松迪亞尚有七八十萬中原民，即便得其一半，所需中原馬數量還得增加七八萬匹，這些不算其他繳獲輜重與額外開銷。”百裏燕擔心道，繼續又說：“不過當下金雪狄人也不比我軍好到哪裏，他們兵力折損嚴重，水軍全軍覆沒，財政窘迫，根基已被我軍動搖，現在分兵東西來戰，拖得越長，對他們的越為不力。”
“那將軍有何打算？”司空南問。
“據探馬來報，過去兩月間，穆尼在多蘭頓以東積極備戰，蒙蒂亞以西各地金雪狄人忙於撲滅中原民叛亂。本將打算將蒙蒂娜、基洛納斯將兩地老弱婦孺，陸續以舟船轉回德朗基，先把手腳伸展開。蔣傑，現在水軍有船幾艘？”
“在帕文斯與金雪狄人水軍打了一仗，繳獲了二十多艘，來時路上劫了一些，現在有船四百四十七艘，加上大人的五十艘船，應有五百艘左右。但為防金雪狄人在西河、瀑布河架橋，蘇軍師留下了一百多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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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呦，白合兄弟一夜沒睡？”
“嗨，哪裏有功夫合眼，你瞧瞧，都是昨晚的繳獲。”白合手指著地上的兵器，一臉成就之色。
方亮繼續說道：
“都是好鐵呀，要比輔助兵的兵器好多了。”
“是啊，可惜不少鎧甲凍硬了扒不下。誒，對了，起這麽大早，你不在前營呆著，來後營做什麽？”
“哦，你知不知道昨天河面怎麽就裂開，知道嗎？”
“這事啊，我也不清楚，但肯定是將軍的計策。”
“現在營中都在傳言天神下凡，你說將軍真神了嗎？”
二人說話之際，百裏燕沈著臉，悄然來到二人背後：
“咳咳……都在說什麽。”
方亮神色慌張，忙道：
“將軍……”
這時白合有一說一：
“將軍，白合兄弟問末將昨日冰裂坑敵之計是怎的回事。”
百裏燕看向方亮：
“就為此事？”
“是，是屬下好奇，一時多嘴了，還請將軍恕罪。”
“此事本無什麽秘密，但眼下大敵當前，越少人知道越好。待日後得返中原，你們自會知道，眼下不要多問，可都明白！”
“屬下明白！”
大冬天要讓一尺半厚的冰面裂開十裏地並非易事，靠人力根本是天方夜譚。早在攻下蒙蒂娜不久，百裏燕下令收縮兵力修整，為的就是有足夠的時間燒制生石灰。
百裏燕讓禦客陸續將數以千石的生石灰，運往交戰地以南上游五十裏處，在談判前當天晚上將河面鑿開，向河中傾倒生石灰，生石灰遇水產生劇烈放熱效應，籍此可將局部冰層融化，並迅速推高水溫。
同時食鹽、鹵水和堿的投入，能最大程度提高水的結冰零點，此時持續沸騰加熱後的熱水流經下游，冰層下溫度升高，冰層逐漸開始融化，但並不足以一尺半的讓冰徹底融化。
同時上游生石灰持續加熱一百度的水，流至下游五十裏處的水溫並不會很高，因此需要提前餘熱，這也是為什麽需要提前整整一夜下料，避免白天暴露蒸汽的同時，也給下游冰層以預熱解凍的時間。
同時百裏燕在生石灰裏添加了鹽，鹽的融冰效果僅對零下五度以上的冰雪具有較好效果，低於零下五度，鹽融雪融冰的效果遞減，融化有鹽水的熱水流經下游時，將加速與水面貼合冰面融化速度。
如此只需要將穆尼吸引至渡河地點，當數以萬計鐵蹄踩過冰面時，變薄的冰面隨時會因為馬蹄巨大的強壓，而變得脆弱不堪。
一般而言，十五厘米的冰面可以供人走行走滑冰，三十厘米可以開車，半米可以通行主戰坦克。
一尺半超過四十五厘米厚的冰面，通行騎兵自然是毫無問題，穆尼當然很清楚這一點。於是其早提前幾天，在各處測量了冰厚，以便於騎兵通過，但千算萬算沒算到，百裏燕回來陰的。
作為出奇制勝的戰法，眼下仍有繼續保密的必要。
將方亮支開，百裏燕與白合繼續說道：
“屍體都點過了嗎？”
“大致清點了一番，凍死被殺的三萬六千七八百人，從河裏逃上東岸的有一萬六七千人，看情況，不死也得半條命，沒有一兩個月，怕是緩不過來。”
“我們傷亡多少。”
“七千四百多人，其中死了三千七百多人，絕大多數都是新附軍。”
“這麽多，怎麽死的？”
“嗨，還不是被亂馬踩死的，都沒腦子，手裏拿著長槍還把人頭往前送，這不是找死嗎！”
新附軍訓練低劣，鎧甲奇缺，傷亡大一些並不奇怪。但昨天岸上擊殺的金雪狄人也不過三多千人，其他都是溺斃凍死在河裏。這種情況下還傷亡了七千多人，顯然是有些說不過去。這裏面除了訓練嚴重不足外，百裏燕甚至懷疑還有中原賊慫恿的功勞。
多蘭頓河一戰穆尼損失四萬三千餘人，僥幸逃回岸上者，首日凍死病亡者達五千餘人，其餘人等或病或傷，從此一蹶不振。
穆尼於戰後第四天憤懣抱病，高燒十數日不退，險些要了命。步軍趕到後，不敢再次渡河，兩軍於多蘭頓河對峙，百裏燕加緊操練新附民軍同時，暗中秘密懲辦中原賊，消除潛在破壞影響。
而與此同時，多蘭頓戰後，公良文安然脫險退回德朗基，被困金雪狄人同時渡過西河，退往瀑布河以西堅守。
至此，盛元632年冬，至633年春前，戰事暫告段落，但事情遠未停到此。軍事失敗嚴重動搖了金雪狄人在關外的執政根基，無論是山裏的反抗軍，亦或是各地繼續遭受奴役的中原民，都在蠢蠢欲動。
聯軍加緊整飭的同時，丘比貢山谷緊鑼密鼓的趕制標槍。
蔣傑帶回了一些百裏燕在基洛納斯讓人打造的梭槍，這是一種兩頭尖細，中間略粗的標槍，與現代比賽標槍大致相仿。經過中原工匠修改，由田鵬親自測試，標槍最遠扔到了七十二步，約合一百一十米不到，普通精幹老卒稍加訓練，普遍擲出六七十米，過半者能達七十米開外。
有鑒於當下中原人身高、體能、力量都優於現代人，經過訓練後的投擲手普遍扔出七十米並不意外。
二月，千岳山戰事進入相持，經過夏天反覆爭奪，聯軍基本收覆了明州、伯郞、飛雲一線，並向霄池、月城、業綏推進，月神王布倫鐸節節敗退，損失慘重。
穆尼兵敗多蘭頓一直按兵不動，病情有所好轉後，一面收攏難民，一面加強以東各地防禦，同時派出多路信使，下達了屠殺令，要求各地屠滅所有中原民。
帕文斯是前車之鑒，百裏燕料其必有此舉。遂早在一月中旬，散出可靠新附軍前往各地策動暴亂，以抵制屠殺。暴動接踵而至，婆嵩、松迪亞兩省治安狀況急速惡化。
二月底，得益於畜力充沛和當地的富裕，百裏燕東平西湊，前所未有的整編了雜騎五萬人，步軍十三萬餘人，重返基洛納斯，將蒙蒂娜婦孺部分轉移至基洛納斯。
進入三月初，氣溫剛有回升，又突然暴降，還下了兩場大雪，正擔心蔣傑會否按時趕到，有斥候來報，聯軍戰船出現在松迪亞境內婆嵩江段游弋。
百裏燕隨即率領騎兵趕赴基洛納斯，一直守到三月中旬，氣溫回升河面解凍，蔣傑帶船姍姍來遲，同來的還有盧臯、焦木華、司空南、蘇洪、田鵬等人。
“蔣傑見過大人！”
“末將等參見將軍……”
眾人異口同聲紛紛行禮，百裏燕還一禮道：
“諸位免禮。”
“謝將軍……”
引諸將入城中，百裏燕邊走邊問：
“司空兄，蘇軍師、公良文那裏情況如何？”
“戰局大為好轉，金雪狄水軍已名存實亡十不足一，現在瀑布河、西河盡在我軍掌控之中，瀑布河以東盡在我軍控制之下，金雪狄人已退守瀑布河以西與我軍對峙。”
東線停戰後，特米爾退兵瀑布河西岸與聯軍對峙，聯軍依仗水軍，將瀑布河封死，特米爾無法渡河，至今沒能還手。
德朗基、丘比貢連同聯軍在內，人口達到六十餘萬，得益於婆嵩省中原民人口結構年輕，連同水軍在內，兵員規模超過三十萬人，相比蒙蒂娜和基洛納斯，五十五六萬人，只編了不到十九萬人。
索性蘇方義考慮周到，蔣傑此來不計水兵槳手，隨船聯軍老卒三萬人，新附民兩萬人，以補充西線兵力。
行營早備下了火鍋和鐵板肉，諸將入席，蔣傑先是說道：
“大人，蘇軍師讓屬下帶話給大人，眼下戰事頻密，已到最後關頭，金雪狄人主力隨時可能退回本土，蘇軍師讓大人盡快考慮北歸之事。”
“此事本將也在考慮，剛才我已算過，僅以眼下丁口數量計算，以一年糧草輜計，至少需要二十五萬匹獨角馬，這還不算其他雜物與軍資。
眼下我軍中僅有不到萬匹，僅勉強夠四五萬人之用。此外阿納倫達有獨角馬牧場，母馬居多數量不明，尚不知能有多少。一百二十餘萬人若要北還，將十分之艱難。不知蘇軍師那裏可有什麽收獲？”
“有一些，去年公良文將軍出擊之際，劫得獨角馬三萬餘匹，退回德朗基還剩兩萬六千餘匹，谷中還有一些。”
這時司空南說道：
“金雪狄人定是知道我軍想要北返，一月底二月初開始，據斥候所探，金雪狄人已派重兵押運輜重，而且避走大河，讓我水軍無用武之地，想要截得足量獨角馬，恐怕不容易。”
“非但不容易，眼下我軍丁口才一百二十多萬人，松迪亞尚有七八十萬中原民，即便得其一半，所需中原馬數量還得增加七八萬匹，這些不算其他繳獲輜重與額外開銷。”百裏燕擔心道，繼續又說：“不過當下金雪狄人也不比我軍好到哪裏，他們兵力折損嚴重，水軍全軍覆沒，財政窘迫，根基已被我軍動搖，現在分兵東西來戰，拖得越長，對他們的越為不力。”
“那將軍有何打算？”司空南問。
“據探馬來報，過去兩月間，穆尼在多蘭頓以東積極備戰，蒙蒂亞以西各地金雪狄人忙於撲滅中原民叛亂。本將打算將蒙蒂娜、基洛納斯將兩地老弱婦孺，陸續以舟船轉回德朗基，先把手腳伸展開。蔣傑，現在水軍有船幾艘？”
“在帕文斯與金雪狄人水軍打了一仗，繳獲了二十多艘，來時路上劫了一些，現在有船四百四十七艘，加上大人的五十艘船，應有五百艘左右。但為防金雪狄人在西河、瀑布河架橋，蘇軍師留下了一百多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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